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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6.没有人的小巷

16.没有人的小巷

隔天一早,我怀着一颗虔诚感恩的心,请青行灯来吃最地道的四国料理。

这家叫做 「鱼香」的店挤得人山人海,价格异常的贵,我们排了好长的队,好不容易才找好座位。

我点了橘醋沙丁鱼苗、但最重要的还是稻烧鲣鱼啊!

只见天然海盐粗旷的撒在肥美柔韧的鱼肉上,搭配烧得焦黄的鱼皮,以及瀰漫在四周空气的稻子香,让人闻了就垂延三尺。

青行灯眨眨漂亮的眼睛,夹了一片,送到小巧的嘴巴里,露出了震惊的神情。

「好吃的让人哑口无言对吧?」我一口气把自己的那份吃个精光,摸摸饱满的肚子,意犹未尽的说:「这个时候我就想吃甜点了。」

「甜点…?」青行灯翘起漂亮的眉毛:「司,你还没吃饱吗?」

「俗话说的好,甜点是装在第二个胃里面的。」我提醒她的说: 「妳上次不是吃了那串美味的糯米丸子吗?」

「姊姊我记得这句话一般都是由女生说的。」青行灯嘴巴上虽然这么说,却一脸回味无穷的表情。

「想不想再吃一次?」

青行灯犹豫片刻,好像在估计着五脏庙的剩余空间,最后说: 「…想!」

我抚平衣服上的皱褶: 「我去买吧,妳还没吃完,就待在店里面等我回来。」

其实我也想藉此去调查一些事。

经历昨夜的梦境,我内心有些不安,走到街上稍加打听了一下,原来是有两名年幼的小女孩相继死在那条河里。

我默默的离开河岸,心情也变得很沉重,沿着河堤散步,来到一家看起来十分干净,装饰也很有品味的小点心铺前,对着在店外扫地的妇人说: 「不好意思,请给我一串…不,两串糯米丸子吧。」

不知不觉买东西都变成两个人份了呢。

忽然有种温暖的感觉。

就在我准备拿钱出来付帐时,有个矮小的身影不时偷偷瞄着我。

「…嗯? 老板娘,这是妳家的孩子吗?」

老板娘把两串香喷喷的糯米丸子拿了出来: 「啊…不是的,她看这边看了好久,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…我早前和她搭话,她也不爱理睬…」

「这样啊,我去看看好了。」

老板娘点头示意: 「麻烦你了,年轻人,你的心肠真好,这两串丸子我就不收你钱了。」

「别这么说。」

我付了帐,走到小女孩的身旁,她的头发绑成一个短小的辫子。

可能是身高不高的缘故吧,她踩在一张小凳子上,否则看不到点心铺的具体情况,但这个笨拙的动作让她看起来年纪更加幼小了。

但我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,她却像只小兔子一样的吓得跳开了。

我没有多说话,就慢慢的跟在她的后头走,也不打算用跑步来追,疯狂的紧追在后只会把她吓得哭哭啼啼吧?

小女孩走没几步,快速来到一个没有人路过的小巷子里头,就躲到一根柱子后面,像只谨慎的野猫,偷偷用眼睛的余光打量我。

这孩子躲在点心店外,恐怕也只有一个目的了。

「…要吃吗?」

我握着两根糯米丸子,小心翼翼的问,就怕吓跑了小动物。

「嗯。」

小动物可爱又笨拙的点点头。

「给妳吃吧。」我微笑着。

这孩子也是纯真可爱,长得白净白净的,长大后肯定有很多男孩子喜欢她。

「谢谢哥哥。」

她恭恭敬敬的道了个谢。

「妳为什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呢?」

「我和一个朋友吵架了…」

吵架?

「哥哥,你是不是到过河岸边?」

「妳怎么知道?」

就在这个时候,一阵怪异的冷风扫过我的周身,我下意识拉紧衣服,低头一看,发现手上让人口水直流的丸子早已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
嗯? 没了,我还没拿给她,丸子怎么只剩下木签了?

「…她是怎么做到的?」 我惊疑的目光无法从少女的身上移开。

除了我们以外,这附近空荡荡的,半个人也没有。

「大哥哥,对不起…我骗了你,呜呜呜…是我不好!」 小女孩忽然痛哭流涕的喊。

没头没脑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

「小姑娘,妳是不是走丢了?」我内心狐疑,刻意的凑近一问:「别哭啦,我看天也快黑了,你告诉我妳的家在哪个方向,我带妳回家。」

小女孩眼泪不断往下掉:「呜呜呜…我想请你帮忙,我没办法叫她停手。」

她哭个不停,口中不断地向我道歉,让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。

「唉,走丢了也真的很可怜啊…妳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?」

我忽然发现这个小女孩的脸色有点怪异,她忽然整个脸部表情变得有点迟钝,不,倒不如说脖子也很僵硬…

「妳没事吧?」

我伸出手想要看她是否有哪里受伤,小女孩却转过身去,此时夕阳西下,只见她的影子长长的拖曳在地上,她原本的矮小的影子却越来越庞大,吓得我缩回了手。

我这才察觉,她穿着一双红色的木屐。

阴影慢慢地向外扩散...

四周早已被夕阳染红,小巷子里面显得无声无息,而小女孩的影子居然慢慢伸出了一条血红的舌头…她的头发也慢慢地扭曲变形。

「她、她要出来了。」 小女孩仍是不断的在擦眼泪。

我有些心惊胆战的想:「妖怪。」

小女孩神情一变,开始用诡异的声音唱歌:「一二三,在河边,两个人,单木屐,猴子掉下树、螃蟹栽跟头,沉了底,浮上来。」

唱着童谣的小女孩转过身,她的影子却张着可怕的獠牙,骤然咆哮:「我还需要更多的生魂! 只要吞噬生魂就不会痛了!」

我大惊失色,翻开百鬼志,从口袋抽出式神符咒的同时,小女孩的影子沿地朝我扑了过来。

我赶紧矮下身子,划出五星芒招唤式神:「金鱼精,用水泡护盾!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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